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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台灣話又稱福佬話,是四百年來漳泉兩腔系在台灣融合而成的。通行於全台南北二路,也是台灣社會的代表語言。二次大戰後,有閩南話或河洛話等的新名詞出現,尤其閩南話一詞的來勢洶湧,頗有喧賓奪主之勢,我個人猶是愛我的母語台灣話這個老名詞,雖然台灣話是來自閩南語系,但是閱四百多年的演變,當今的台灣話決非就是閩南話,猶如美國話也原自英語,但是而今的美語決非就是英語,其理是一樣的。且閩南話這個名詞之在台灣使用,政治氣味濃厚,甚且有貶謫台灣及台灣人地位的含意。至於河洛話,雖然也有強調來自河洛兩河流域或所謂中原地區的含意,但是縱使是事實,我以為就目前而言,也是無濟於事的。

數百年來,台灣人被迫遠離權力中心,台灣話也自然淪為弱勢語言。早期的西班牙荷蘭時代雖似尚無壓迫台灣話的記錄,但是有清時代一如我們的俗語所講,無福不成衙,衙門內,官場上都是福州人與福州話的世界。日本時代推行其日本話為國語,但卻似尚知自制,獎勵成分比懲罰的成分多。初期的公學校也推行雙語教育,有其國語也有漢文的課程及課本。在州街庄的協議會(相當於參議會)上,也准許使用台灣話發言等是也。日皇宣布投降,陳儀這班國民黨員,乘聯合國戰勝之勢,湧至台灣接收日本台灣總督政權之後,卻將日本對台政策照單全收。首先將所謂普通話者提升曰國語--共產仔仍稱普通話。近已改稱漢語,強力加以推行,以體罰或罰金禁止中小學生以台語交談。繼而通令民意代表應以國語發言,甚至以廣電法對電視等的節目時段都加限制,而且要逐漸減少之。這是非常明顯的迫使台語文化滅亡的政策。君不見四十年來的台語電視節目永遠停留在阿匹婆與素珠的階段嗎?老演員戽斗,貧病交加無錢可就醫。年利上數億的大電視公司大發慈悲下賜慰問金二萬元等的消息,令人能不感激涕零!君又不見某某國語歌星演員的豪賭,一輸千萬而面無吝色。這就是被限制者與獨佔者的自然結果也。

四十年來台灣話雖然處在如此惡劣苛酷的環境之下,卻幸而未被消滅,反而仍在自己發展,例如奅pha,滕chhèng,雋(俊)chán,蓋kài,蹺課khiau-khò,普斯遍ph-su-phiàn等等的新名詞也在出現,報刊上也見之,又活潑又清新。可見其作為生活語言的生命力是如何的強靭!這些現象可惜仍止於口頭上的表現,猶未在書面(文字)上有所發揮,實在遺憾之至。

古來我台的士大夫,生活在台灣話的環境中,口說台語卻手書外文,而安之若素,鮮有肯在自己母語的文字表達上,稍加努力者,遂使語文愈加深分離,至於竟有人自認為台語有音無字,或詰屈聱牙的鴃舌之音者,尤以近年來所謂國語運動的強力推行,已在迫使台灣社會在語言生活上發生困擾紛亂,台語本身也受到污染歪曲,遂有地劍(檢)處,複〔福)利社,嬌(轎)車,鎮(陣)容,由縣市集(執)行,江山亦(易)改,悲番(歡)歲月,廢(慧)劍斬情絲等的異音怪調,或以寂寞為肅穆,造詣為造脂,廻避為廻癖,出差為出猜等等的誤讀現象比比皆是,實在令人三歎。

竊聞語言是民族文化的血脈,本無雅俗之分;亦無詰屈聱牙之難。英語因莎士比亞而光芒萬丈,路德馬丁迻譯聖經為普魯西亞(即普魯士)語,而成為現代德語的基礎。可見語言之優雅與否,端賴才智之士的心血點滴累積而成,決非先有優雅之語言,然後才有傑出之文學作品也。

我一介村夫,不自量力,積十年的歲月,獨力編撰本書,所志在保存台灣話的若干資料,使後之才智有所參考,於願足矣,祇以學識功力淺陋,魯魚亥豕之誤當屬難免,尚祈大方匡正。

陳修 謹識
端午前夕,1987年

 

本小書雖曾因台南基督教公會黃總幹事的失信,親自駕車到寒舍接稿去後,近兩年竟無消息,經本人親訪該公會追查,始知該黃先生出國,另有高就去了,幸得「遠流出版公司」王榮文先生的熱心,工作人員的努力,將於近月中見世,筆者衷誠感謝。

陳修 又及
1991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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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台灣話大詞典》出版說明

本編所稱之「台灣話」係依俗義而來。俗稱的台灣話原指福佬話,是福建漳、泉兩個腔系在台灣四百年間融合演化而成,一方面保有著閩南語系的傳統,一方面又有台灣地區特具的活潑歷史發展(語音、語彙也都有了專屬自己的特色)。這個系統是目前台灣社會使用最廣的代表性語言。

但用「台灣話」這個有地理概括意味的名詞指稱此地的單種語言,在現代眼光下也許不能覺得完全恰當,對其它同在台灣地區長久使用的腔系語系未見公平。從出版者的立場,我們更願承認台灣已是(也一直是)一個多語社會,各原住民的用語(不管多麼弱勢)、客家腔系、乃至於晚來的「國語」(做為公共語的北京話),都該認同為「台灣話」的各支。我們不能重蹈昔日只重視公共語運動而忽視地方語的錯誤,以新的褊狹代替舊日的專制。

我們心中給這部辭書的位置可以表達在這樣的名稱:《陳氏台灣話大詞典稿本:漳泉二腔系部分》。「陳氏」指明此編出自民間學者獨力編修的特性,「稿本」表白了現階段台灣語文研究百家爭鳴一尊未定的情境,「漳泉」則概括其範圍。但簡稱仍為《台灣話大詞典》,既契作者悲願,亦符一般俗義。

現代辭書

「台灣話」雖然在台灣地區通行數百年,但命運坎坷,先是地處政治邊疆,教育經濟資源不足,口語溝通乃遠盛於文字記述;近數十年又因只大力推行公共語政策,致使台灣話的書面語形式及其漢字語源均缺乏研究記錄。儘管台灣話保存了諸多漢族傳統文化,又記錄了數百年台灣文化的演變與風貌,如今欲求記有語音、語源、語義的現代化辭書,除舊日西方傳教士與殖民文化學者的成績外,竟無可得,不能不說是巨大遺憾。

陳修先生所編之《台灣話大詞典》,可視為企圖彌補此一遺憾的重大努力。是編共收漢字字首六千餘,所錄詞條近十萬,總字數則達二百五十萬字。全書以教會道格拉斯氏羅馬拼音系統注音,正文以字首羅馬音之字母為序編次,使用時必須以音檢字;書末另編有字首筆劃索引一種,故亦可就字檢音,使用方便。字首之下,所收詞條以字數暨筆劃為序;收錄詞條不避俚俗,特別廣蒐戲文、民謠、俗諺等內容,又兼採社會新語與外來語,歷史原則與現實原則兼容並蓄。

以工具書的特性而論,陳修先生顯示出立場超然的品質,不僅方法科學,內容迭有獨見,對舊語新詞也一體對待,讀音釋義則兼採眾議,而成一家之言,論者譽為「至今所見最佳之台灣話詞典」。雖然目前台灣話標準化的工具書還不具備成熟的條件,此編已為未來台灣話的保存與研究貢獻了里程碑式的階段成績。

陳氏傳奇

本書編著者陳修先生,原名陳朝會,台灣南投人。台中一中畢業後,曾多年從事新聞工作,先後任職於台灣新聞(日文)、高雄新報(日文)、民聲報(中文,廣州)、廣東迅報(中文,廣州)、南支日報(日文,廣州)等單位。戰後返鄉務農,後轉任職於南投縣議會。民國六十六年退休,即全力投入編寫《台灣話大詞典》的工作。陳老先生一九一二年生,得見此書出版時,年已七十九歲。

陳修先生以一民間學者身份,孑然無所恃,在參考資料與基礎研究兩缺的窘境下,僅得自家後生陳文晶先生的協助,費年十三,獨力完成兩百五十萬字之巨構,毅力與才學都屬驚人。在寂寞無人聞問的角落,仍有能人默默耕耘不計收穫,一方面透露了台灣話研究的飽受忽略,一方面卻讓我們看見了真正的「台灣生命力」。

登山木屋

但台灣話研究方興未艾,許多見解未有定論,各家對台灣話以何音為標準,以何種方式標音等問題頗有爭議。在這個階段中,要編定一種各界接受認同的台灣話辭書並不容易(也許應該說不可能)。台灣話本身也仍在生長蛻變,它的複雜血緣也還在「邁向標準化」的路途之中。

陳氏《台灣話大詞典》在編輯之初,我們徵詢多位語言專家後發現,要在此編中解決所有台灣話的爭論是不可能的。許多學人的意見,都肯定此書是本土傑出的文化創作成果,但也都認為,在台灣話研究未達穩定成熟之前,本書編輯工作應以維持呈現陳氏一家之言風格為主體,融合各家意見做少量修正為最佳原則。

我們請到幾位專家協助校訂校對工作時,他們也傾向於避免加入個人意見,以保陳氏個人見解的系統一致,僅在錯落之處加上訂正。我們在編輯工作上,儘管已在詞條構造、排版形式、檢索系統、校對工作都做了最大的投入;但我們也明白此一工作有本質上的限制,此書譬若山中之木屋,貌近謙卑,卻為登頂之所必經,不可或缺。

此書編印完成,語言學者鄭良偉先生、洪惟仁先生、王華南先生提供許多寶貴的指導意見,令我們十分感激。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郭主委為藩先生則主動聯繫,並提撥經費支持贊助此一民間編輯台灣話工具書的工作,我們在此也一併感謝。

王榮文
一九九一年十月

後記

《台灣話大詞典》推出之後,各方佳評不斷,然陳修先生卻因某些內容被語言學專家改動而懊惱不已。在瞭解事情原委後,基於對原創者的尊重,我決定還陳修先生一家之言原貌,整個編輯工作重來!因陳修先生年事已高,修訂版的重任由其長子陳文晶先生負責,陳老先生則逐字校閱。陳文晶先生現於耶魯大學教授台灣話,深厚的台語學識素養加上父親長期的薰陶,在增補修葺過程中,除了保留陳氏風格,也給了這本詞典新的生命。在距初版近九年的漫長歲月中,我們總算完成這個浩大的編製工程。遺憾的是,陳修先生未能與我們一起分享這個成果,不過,相信歷史不會遺忘他對台灣話研究所做的貢獻及成績。

二○○○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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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台灣話大詞典》出版說明

陳文晶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中,《台灣話大詞典》(今稱初版)出版的佳訊傳抵美國。正當大家歡欣慶賀時,卻在越洋電話中聽到父親抱怨,他的字典被改了。譬如,他的得意之作「阿斲仔」被改成「阿卓仔」,而他所引莊子的故事也給一筆勾銷了。這真是當頭給潑了一盆冰水,把我們的喜氣一下子沖掉了。我們盡量安慰父親,並答應他進行調查,設法補救。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中,我藉聖誕假期之便,匆匆自美返台,幫助父親做初步的調查,確定字典被改易的情況,然後帶著淑方、勝剛兩弟妹,陪著父親北上去見遠流出版社社長王榮文先生。王社長在瞭解情況之後,立即慨允改字典,另出新版,以成陳修一家之言。

那年,父親已經八十歲了。儘管身體健康,神志清明;然而果真要他老人家來做二百多萬字字典的校訂工作,在體力上是一種苛求。於是,這份繁重的擔子自自然然地落在我這個大兒子的肩頭了。

  起初,我以為只要拿著父親手寫的原稿,從頭到尾對一次,把被改過的部分改回來,就可以恢復《台灣話大詞典》本來的面目了。事實上並不這樣簡單。工作進行不久,就發現我的職務已經不限於單純的校字對詞了。首先,在初版的校樣上,已經出現不少父親的增刪補訂;其次,受更動的字目中,有將近半數已經為父親所採納。然而,這些都是當今台語漢字化過程中的爭議字。每一個字,在形、音、義以及語法上,都必須經過一番仔細的考訂,才能決定其取捨。我總覺得為一勞永逸之計,我應該盡其在我,消除這些字的爭議性,終久必有助於維持這部字典的典範程度;同時,我也要藉這個機會,充實自己,增進我的台語學識,因此,不辭辛勞,努力查考;其三,父親所增補的新字目與詞條,我也都作了一些查證的工作;其四,新字、新詞條的發掘:一方面來自於整理字目的延伸,如受更動的字中,有一些即屬此類;另一方面是校對過程中的拾穗,如在釋詞、典故,以及例句中發現某字或某用詞並未收錄於字典中,即另立字目,或將詞條併歸所屬字目。這些新立字目或詞條,都得加以注音、註釋、引典舉例。在文筆上,我嚴守父親精煉典雅的風格。我的努力甚獲父親的嘉許,予我以莫大的鼓勵;其五,補寫初版漏列的音節所屬的字,一共有九個:e,eh,ī,i,í,î,ī<gūi,及khe。每個音節都有其所轄的字目、詞條,以及相關的注音、釋詞與舉例。這一系列的工作也全歸我包辦;其六,初版《台灣話大詞典》中使用一種「→同上。」的標號,通常標在引用資料之後。空心箭頭所指似應為「左方變成或等於右方」。檢查父親原稿,本來用的是「=○」,而非「→同上。」。父親原意或許只不過是「其義自明,無須注釋」,並沒有「同上」的指示。我認為對普通台語並不怎麼靈光的人,尤其是初學者,「其義自明」的字詞,如果不加上適當的注釋,恐怕仍然是不明不白。因此,我在空心箭頭與空心句點之間,盡量補上注釋,取代「同上」,總共也有近兩千條之多;其七,初版《台灣話大詞典》的排字次序是採按音索字的系統。也就是說,這本字典所收入的字目及詞條都是按照羅馬白話字母的拼音順序排列的。可是初版《台灣話大詞典》的呼音表卻是僅照英文字母的順序排列的。新版《台灣話大詞典》把這個呼音表改成「音節索引」,依照音節的聲調單元來排列字目及詞條,充分發揮按音索字的功用;其八,目前台語字典所收多音字之多,顯見台語漢字化尚有一段相當長的里程,始能臻其完備之境。台灣話仍需要補充相當多量的新字;而這些新字的來源似早已無法取諸於現成之漢字。《康熙字典》收字近四萬六千,但大多數為廢字、死字,不能拿來充當台語新字。因此,台語新字之增長,不得不走向創作之途。台灣坊間新近所出字典,在這方面,似乎已經有相當程度的表現。可惜所造的字泰半不合造字之法,弄得不倫不類,認、讀兩難。新版《台灣話大詞典》在這方面,未能免俗,也做了一個小小的嘗試,造了幾個字,如:(一)--音ta,意為"此時","此刻",或"如今"等等。這個字是由「今」及「旦」兩個意符組合而成的。「旦」指日之初出也;「今」則為「現在」、「目前」之時間也,兩者相構,似足以表達「此刻」或「現時」之意。而「旦」似亦可兼充此字的音符,以其可引發近似ta(ta)之音也。(二)--音thg,意為脫也,即脫衣脫褲也。「衤(衣)」為意符,「昜」為音符,其發音功能一如「湯」之「昜」也。(三)<img src="詞,計算塊狀物之單位詞也,如同漢語之「塊」,其部首仍屬「土」,「帝」則為此字音符,「」與「帝」兩字之發音完全相同。(四)--音ui,意指「損耗」、「消磨」、「(利器)變鈍而無用」等等。「殳」為部首,「威」為音符,兩者結合,或許可引起「如兵器之發威而有所磨損也。」(五)--音ńg,衣袖也,如:「手chhiú-ńg」。「」這個字是由「袂」字的局部改造而成的。「袂」本為漢語用字,讀bē或maī,意為衣袖,如:「分袂」、「聯袂」等等。現在把右邊的「夬」改成「央」,而成新字「」,讀ńg,正是手ńg的ńg了。(六)暩--chè,嬰仔出世後滿一歲也,即「度暩」。漢字原有「晬」,但是一則此字帶有「卒」字,易生chut之誤讀,二則在字義上很容易引起死亡的聯想,因此另造「暩」字以代替之;其九,初版《台灣話大詞典》中時見校者按語,均純屬個人偏見,故一律取消;其十,原有校後記因改版而失去任何意義,故不再登用。我每完成一部分稿件,必定先呈給父親,由他核閱過才交給遠流出版社。儘管父親信任並放任我去做這件校對工作,但是一切都是經過父親的許可接受,因此新版《台灣話大詞典》稱得上百分之百是陳修一家之言。

從以上所述可見,如果我們從頭到尾所做的,只是單純的校讎,就不會有新版《台灣話大詞典》了。增刪補訂改寫幅度之大,使改訂過的《台灣話大詞典》另成一本書。初、新兩版在字量上的差別並不到十分之一。可是這點差別似足以促成全面性及關鍵性的改觀,使兩版《台灣話大詞典》成為各自獨立的書。如果這部字典具有任何劃時代的意義的話,那麼,初版是總結舊時代的產品,而新版說得上是跨進新世紀的作品。在那近千日的漫長的校訂過程中,我們的目標已不再是恢復父親的字典的原始面貌,而是透過增補修茸,使父親畢生辛勞所付出的心血結晶成為與時代同步的字典。

我感到萬分榮幸,能夠獲得父親的許可,參與並主持這項工作,並且在他的教導下,順利地實現了我們的目標。近三年的辛勤耕耘之後,新版《台灣話大詞典》的修訂稿總算完成了!對我而言,不僅解除了一份戰兢的恐惶,也卸下了一副頗為不輕的負荷。我從這份工作得到一個第一手學習的機會。對台語本身以及其相關的各種問題,至少獲得相當廣泛的接觸與認識。我的台語學識也與日俱增,頗有長足而深入的進步。對來日的台語研究工作,興致勃勃,而信心也有顯著的增加。這是父親的字典給台語學界所作出的貢獻之餘的意外的收穫。台灣研究是一個需要很多人來共同耕耘的園地,我希望能盡心在此努力,做個小小的園丁。我格外感謝父親送給我這份無價的禮物!

編者簡介

陳修,原名陳朝會,1912年生於南投山村,1997年6月27日病逝。台中一中畢業後,從事新聞工作。在台灣新聞(日文,台中市),高雄新報(日文,高雄市),民聲報(中文,廣州市),廣東迅報(中文,廣州市),南支日報(日文,廣州市)等各報擔任校對,採訪,編譯,編輯等工作。在南支日報編輯長任上迎接日皇宣布無條件降服而離開報界。戰後回鄉,投筆種芹蕉。初時芹蕉運銷大陸尚可溫飽,不料共產仔發展太快,北京,天津,上海,福州接踵而去。國府逃亡我台,廈門亦完了。芹蕉銷路絕了,我的生路也斷了,只好食樹薯過日。為免一家七口因樹薯中毒而死,無奈之餘乃重回薪水生涯。在縣議會尋得一枝之棲,忍辱從雇員幹起,經議事組主任,秘書等職位,至1977年在主任秘書任上接受強迫退休。現有五男二女,均已長大成人矣。而今馬齒徒增七十八,體猶粗健,惜視力甚差,讀寫猶可勉強為之。(1989初夏)

編註:陳修先生去世前儘管體力不堪負荷,仍致力於本詞典修訂版的校正工作,其投注的心血及精神令人敬佩,在此向陳修先生致上最高敬意。

◎ 台灣話/摘自 陳修自序

台灣話又稱福佬話,是四百年來漳泉兩腔系在台彎融合而成的。通行於全台南北二路,也是台灣社會的代表語言。二次大戰後,有閩南話或河洛話等的新名詞出現,尤其閩南話一詞的來勢洶湧,頗有喧賓奪主之勢,我個人猶是愛我的母語台灣話這個老名詞,雖然台灣話是來自閩南語系,但是閱四百多年的演變,當今的台彎話決非就是閩南話,猶如美國話也原自英語,但是而今的美語決非就是英語,其理是一樣的。更多

◎ 陳氏傳奇/摘自 陳氏《台灣話大詞典》出版說明

陳修先生以一民間學者身份,孑然無所恃,在參考資料與基礎研究兩缺的窘境下,僅得自家後生陳文晶先生的協助,費年十三,獨力完成兩百五十萬字之巨構,毅力與才學都屬驚人。在寂寞無人聞問的角落,仍有能人默默耕耘不計收穫,一方面透露了台灣話研究的飽受忽略,一方面卻讓我們看見了真正的「台灣生命力」。更多

◎ 跨進新世紀的作品/摘自 新版《台灣話大詞典》出版說明

......如果我們從頭到尾所做的,只是單純的校讎,就不會有新版《台灣話大詞典》了。增刪補訂改寫幅度之大,使改訂過的《台灣話大詞典》另成一本書。初、新兩版在字量上的差別並不到十分之一。可是這點差別似足以促成全面性及關鍵性的改觀,使兩版《台灣話大詞典》成為各自獨立的書。如果這部字典具有任何劃時代的意義的話,那麼,初版是總結舊時代的產品,而新版說得上是跨進新世紀的作品。在那近千日的漫長的校訂過程中,我們的目標已不再是恢復父親的字典的原始面貌,而是透過增補修茸,使父親畢生辛勞所付出的心血結晶成為與時代同步的字典。更多